- 中篇小说丨声声入耳
- 一 从楼梯步行下到一楼,每一步都踩出了故作的弹性。电梯口站着的邓秋阳看见了我,呵呵乐着上来拉着我的手问:“你没坐电梯?” 我笑笑,松开他绵软的手,说:“才四楼,不是万不得已,我不坐电梯。” 他上下扫视着我:“难怪你身材一直这么好。” 我也打...
- 中篇小说丨东海岸线
- 一 金见山第一次进这个房间时,就奇怪这里怎么会是一尘不染。说是办公室,却比两个教室的面积还大,坐北朝南的巨大办公桌气势磅礴,桌面红光闪闪,金老师看过去,前者像郑大海那大块头身形,后者如同郑大海发福的脸。桌上的那盆文竹,绿得明亮,枝繁叶茂,似...
- 中篇小说丨防火墙
- 一 没想到,一顿饭会带来这么多事。 当时,我正在收拾东西,准备下班。所以当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,我有些不耐烦。 领导。电话里阴阳怪气的,准备上哪里腐败去? 是老白的声音。我没好气地说,现在管得这么严,哪像你啊,天天腐败也没人管。 没有啊,那正...
- 短篇小说丨白马夜驰
- 这一天,我忽然感觉到米庄弥漫着一种陌生的气味,不像是花香。尽管这一年春天来得甚是迅捷,千树万树还没有来得及准备便提前开花吐蕊,祖父也因此意外地熬过了寒冬。气味也不是祖父身上散发出来的,因为不是腐烂和死亡的味道。是活牲口的体臭,蓬勃而强悍,令...
- 短篇小说丨侯方域来了
- “砰、砰、砰”,王家庄葬礼的三声炮响,苦娃知道是时候出去透透气了。苦娃所谓的“透透气”,其实就是到河对岸的李家庄、王家庄、赵家庄等几个村子收破烂。人家收破烂都是拉个架子车、手持拨浪鼓,边摇拨浪鼓,边高喊“收破烂、收破烂”,唯恐别人听不到。而...
- 短篇小说丨对食
- 小张和老钱是一对年龄相差二十岁的朋友,但小张从来没有使用过“忘年交”这种词来向他人描述二人的友谊。 “忘年交是什么?忘掉年龄的交配?交配本来就不该有年龄限制,”有一天老钱在喝酒的时候,瞥了眼邻座的一个小姑娘,振振有词且声音越来越大地说道,“...
- 短篇小说丨水管破了
- “晚上我不能过去了。”我在电话里面对周文龙说。 “当然,”他似乎知道我遇上的麻烦,在电话那边肯定地回答我,“她回来了,我当然不会打扰你们。”他那边果断地挂了电话,似乎对一切都了如指掌。 我看着一地的水就像是面对全世界的水那样不知所措,这就是...
- 非常观察丨AI文学,一次革命性冲击?
- 背景 人工智能的出现和崛起已然构成本世纪最重要的历史和文化事件。在启蒙主义对人类心智改造失败的哲学背景下,AI重燃了人类对新人和新世界的渴望。因此,人工智能不仅仅是一个辅助者,同时也是核心和灵魂;不仅仅是客体,也是主体。也许在某种意义上,A...
- 另类时光丨于无声处听惊雷
- 诸位主创老师: 这其实是一个剧本的创作札记,其中有编剧眼里的《惊蛰》模样。我想,这个故事的根,应该是从这万字长言里面来的。换言之,编剧眼中的剧本中的故事,是这个样子的。如果您觉得此文对您在《惊蛰》二度创作中有用,那么我将万分欣喜。如果觉得读...
- 海外物语丨我的柏林朋友
- 约阿黑姆·萨托留斯 (Joachim Sartorius) “扬州是最好的。” “也许,最好的之一?” “不,就是最好的!” 上面对话,在德国著名诗人、翻译家约阿黑姆·萨托留斯(Joachim Sartorius)和我之...
- 作家地理丨借一个村庄作故乡
- “女人往往没有故乡感。但似乎也有,只是被割断了,自觉或不自觉随着那个被称为丈夫的男人远走,然后便把他的故乡当作自己的家乡,就像一粒种子,在另外的土地上发芽生根,即使独身一人时也大致如此,在所谓‘自己的’那个旧故乡,往往只保持了‘种子’的状态...
- 作家地理丨龙窑
- 没有不会坍塌的窑,即使是龙窑。 一座旧窑,会因火的熄灭而死亡吗? 它凭什么活着?是满腹的风霜,还是骨子里岁月磨损不掉的力量? 一 记得有位作家说过一句在我看来相当厉害的话,印象实在深刻: “弱者,不得好活;强者,不得好死。” 这句话,似乎出...
- 长篇小说丨女工家记
- 一 我是乡下人,在街上做事,当保姆。我自己没什么好讲的,有点麻烦,但不算个事。做了二十年保姆,有人看不起,有人看得起,一样米养出百样人,这也没什么好讲的。见过很多事,没钱的,各自作孽,有钱的,偷生偷养。现在的社会,就是这样,没什么奇怪的。 ...
- 长篇小说丨她们的红尘(创作谈)
- 这部作品的第一稿通篇都是湖南益阳方言。叙事者就是一个益阳保姆,她用土话跟我讲益阳的人和事,主要是她和朋友们的遭遇,乡下人的观念,城里人的偏见,她们受的气,她们得的苦,她们的红尘,她们的欲望,她们随风飘拂的悲伤。 最后的故事当然已超越了某个地...